”
六甲平静回应:“罗先生也这样讲,大概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他过来告知一声……不想这边也出了麻烦。
“呵!”白毫忽地一笑,“不想?怕是正因为他过来,才出的状况。”
六甲皱眉:“白副委员长……”
“六甲啊,你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就不用这样虚伪客套。”
白毫也不管六甲如何反应,双手抄在风衣外兜里,注视着远方神庙,悠悠感慨“这位‘在世神明’,怕是已经窥见了这个世界最根本、最底层的东西,不像我们,只在面上糊弄。所以,他只要过来,就注定要矛盾激化……
“但在他而言,我们这也不算什么矛盾,只不过是绸缎上的褶皱,抚平了就是。现阶段,怕只有‘罗体系’和‘李体系’、地球与‘深蓝’的对抗才是根本。”
六甲想说话,白毫却是紧跟着又笑:
“然而蝼蚁以褶皱为山川,以水渍为湖海,又哪能轻易领会神明的眼界?”
“白副……白先生您也算蝼蚁吗?”
“你且听那位随口道来的隐秘,难道我们还不算?当然,六甲你还年轻,倒是可以奋力一搏,以蚊蝇之力,亦可以暴雨中飞腾;若撑到机缘到来,迎风变化、扶摇直上,也未可知。至于我,垂垂老矣……还有蝠上师,他勉强也算年富力强,只是走错了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六甲听到这里,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
白毫知道的肯定比他多,有些感慨很正常,但立场就确定了,哪怕是鼓励,也是暗戳戳地败坏信心。
或许是本能的恐惧和嫉妒……
好吧,六甲本人也确实没什么信心。
这个世道变化太快了,变得他已经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他已觉得如此,长期跟在那位身边,又是怎样的感受?
六甲的视线也看向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