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向南开始着手仿釉处理,许弋澄的双眼就始终盯着电视屏幕,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看到向南脸上的表情水波不惊,不断地轮换着羊毫毛笔,一层颜料一层清漆地刷着,每一次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厚薄相当,那动作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般,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渐渐的,他内心里的那一股自傲,仿佛被磨平了一般,再也升不起半点不服气来。
来之前,他是不服气的,输给谁都可以,那是因为他年纪小,锻炼得不够。
可输给向南这个同龄人,他是真不服气。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复古陶瓷器物了,而且还有祖传的“百色方”,怎么可能会在古陶瓷修复中输给一个古书画修复专家?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如今,他不服气也得服气。
因为,如果将自己放在向南的那个位置上,他自认自己做不到向南那种程度。
不过,输了一次而已,下一次谁又能断定向南一定能赢得了自己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许弋澄忽然笑了一下,也不再继续看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要回京城故宫博物院去,有一个能赢自己的对手,也许也是一件好事情。
许弋澄的离开,除了离他不远的汤家跃、罗建聪等人多看了几眼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在意,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电视上的向南,生怕自己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这时候,那几位老专家也总算转过弯来了,都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向南这小子,一开始我都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粤省博物馆古陶瓷修复老专家毛志飞伸手捋了捋头发,笑呵呵地看向身边的另外几个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
吴振峰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