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营地后,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估计是看在蔺义待人真诚的份上,在有几段曲折的山路前,王增干脆带着少梁奇兵们跳入三川河,利用水流以浮水的方式顺流而下。
考虑到目前已临近十月,河水难免渐有几分冰凉,但胜在这样速度快,半个时辰的时间,竟比他们来时一天走的路程都要多。
奇兵们忍了忍,似这般反复几次,仅半日工夫,竟就回到了蔺邑一带。
就当一行人顺流而下抵达河口交汇处时,王增等人发现了异状:不知何故,他们来时走过的桥梁被烧毁了,此刻有大批林胡、胡奴聚集在河岸,好似想要渡河;而河对岸,魏武卒严正以待,密密麻麻竟不下三千人。
“白邑暴露了啊?”
“应该是……”
“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吧?赤邑距白邑有六七十里,中间遍布森林与沟壑,白邑的林胡没事也不至于往赤邑吓跑,可白邑是赵地林胡的后方,距蔺地不过四十里,林胡总要时不时往身后看看。”
远远地,王增与奇兵们潜伏在河畔的草丛与芦苇丛中,窥视着远处的林胡,低声议论着。
这是少梁奇兵独有的现象:除非是在执行袭城、扰敌、暗杀等紧要任务,否则每一名奇兵都有参与讨论的权力,并且,李郃也鼓励这样做,借此增涨每一名奇兵的见识,锻炼他们的判断能力。
正因为如此,少梁奇兵在小规模行动时,要远比魏武卒出色,人数越少,差距越大——在战场上,十名魏武卒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十名少梁奇兵,他们什么都可以做,甚至是骚扰几千几万人的营寨。
不过眼下身负离石大夫蔺义的托付,况且又是白天,王增一行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莫要掺和了,反正河对岸有三千多魏武卒在,大河东岸的林胡基本上是没可能渡河的。
“打了打了,开打了。”
“我看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