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一直扔在她姑那,料想是怕触景生情吧。
好好一个家,因为徐父的意外,转眼家散人空。
海边本来就潮湿,加上经年不通风,屋子里一股霉味。
开门时,门框的震动,带得天花板扑簌簌掉了一地的灰。
不又叹气:地基下陷、屋顶倾斜,稍微有点响动就掉灰。没准要出血大修才能住人了。
琢磨着下个月带队去省城,顺便灵灵出版社的信息,看有没有翻译一类的外快活,接点回来。
这一带迟早会开发,眼下的破屋,再过十年,保准成为人人哄抢的金疙瘩。
她不仅不会扔着不管,还要将它修成后世书刊里的插画——青砖黑瓦、紫藤院墙、古井一口、秋千一架。
徐随珠越想越美,对未来生活又多了不少企盼。
“姑,我看那屋颓败得不行,保不齐得推倒重建。”
“先看看吧。”徐秀媛说,“建材这些,你姑父有熟人,能按进货价买到。”
托熟人买,那肯定要随点小礼,否则人家会乐意?
徐随珠便盼着过节期间多钓些有价值的鱼,姑父拎去送人情也有面子。
……
那厢,李有国拎着下基层考察顺便买到的鱼丸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他媳妇陆芸看到小洋锅里一个个白胖的像乒乓球的鱼丸,好不惊喜:“对对对!就是这种,你从哪儿买的?菜场口那个鱼丸摊,做的太丑了,味道也一般般。”
“今天下基层考察,碰上个渔民在吃,说是自家做的手打鱼丸,我就把剩下的都买来了。等着,我去热一下。今天有吐吗?”
他媳妇这胎坐得太不稳当了,四个月了还吃啥吐啥,怀孕前圆润的身子被折腾瘦了。
早知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可每次回老家过年,他爹妈就追着他媳妇问咋还没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