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缺。”车老板刚刚被人救醒,强撑着面子说:“嫁出的女子泼出的水,卖了的骡马踢过的地,由新主家摆置。我一句话没有,一个屁不放,你看着办去。”新姑爷告辞以后,车老疯了似的指着垒堆在桌子上的大包小包回门礼物:“撂到茅坑去!,快撂快撂……”
在入殓和埋小翠的两天里车老板让大徒弟套上牛车,拉着一家大小躲到相距二十公里远的一个亲戚家去了。杂货铺王家用薄薄的杨木板钉成一个只能称作匣子的棺材,把小翠装了进去;为了预防凶死的年轻鬼魅报复作崇,王家暗暗用桃木削成尖扦扎进死者的两只脚心和两只手心。镇子上没有人来搬抬棺材那不是杂货铺王家的乡情寡淡,而且是谁也不愿沾惹这个失去贞操的凶死鬼的女人,未了只好用牛车拉到坟坑前草草埋掉。五六天过后车老板一家人坐着牛车回到镇上,继续打制他的绝活儿。不出一月,可耻可憎的小翠就不再被人当作闲话,也不见凶死鬼闹什么凶事肯定是四支桃木扦子钉死了她。百日以后;杂贷铺王家以大大超过前妻娶的派势又娶回一位贤淑的女子,连演三天三夜大戏。意在冲刷与车木匠家婚的晦气霉运。
杂货铺王家婚娶唱戏的消息传布很远。芒儿当夜赶到戏台底下,重新回到熟悉的镇子深情难抑。他用锅墨把脸也抹得脏污不堪,把一顶边沿耷拉的破草帽扣在头顶。他在王家杂货铺出出进进三次,虽然没有人辨认出他来,却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耍媳妇闹新房的年轻人宁可放弃看戏,兴致十足地拥挤在新房里和新媳妇调情耍闹,直到大戏散场,知更鸟在微熹的天空迭声欢唱的黎明。第二天晚上,芒儿故意拖迟到来戏台下,转了两圈终于在戏台右侧的人窝里瞅见了二师兄的模脑儿,瞅准了他所在的位置旋即离开了,于夏夜深沉戏剧唱到高xdx潮处时潜入货铺王家。头天晚上被闹房的人耽搁了的良宵美辰现在得到补偿、新郎新妇不顾前院后院为戏班子做饭送茶帮忙打杂的人出出进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