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第一次愣是被血冲开,根本伸不进去。”
“主动脉破了,没办法。”滕菲叹了口气。
“是啊,血直接上房,跟喷泉似的。不到30秒,患者血压就没了……唉。”
说起从前死在自己手上的患者,陈厚坤叹了口气。
这病很难治,都说不上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一生还差不多。
“看看姜主任准备怎么做,要是真能用支架搞定的话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老陈,你和周从文熟,你怎么看他?”滕菲忽然问道。
“嗯?什么怎么看。”
“前一阵子他的主任王成发不是我给下的支架么,心脏偷停,你还记得那事儿吧。”
“记得。”
“阿斯利康的美国药研部经理赶过来想要找他,但被周从文毫不犹豫的拒绝。啧啧啧,他怎么知道的我想不懂,更想不懂的是见一面能怎么样,最起码阿斯利康能给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小周就喜欢做手术,我也没想到他诊断水平竟然这么高。”
两人聊了一会,话题每每到周从文身上就会变成一个死话题。
就算会“最”了解周从文的陈厚坤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次的患者情况周从文说的很清楚,陈厚坤和滕菲都认为哪怕在医大二院,这名患者也得被漏诊。
每年莫名其妙死的患者有很多,医学毕竟不是一个完善的学科,这是没办法的。
可周从文为什么能底气十足的给出诊断呢。
两台车开在高速路上,后面那台车上坐着奥利达的大区经理王雪腾和血管科姜主任。
过了一会,陈厚坤接到周从文的电话,说患者诊断明确,就等着他们来三院就能直接上手术。
诊断,明确。
光是这四个字的分量,陈厚坤就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