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壳的碎末在飞舞,陈厚坤屏气凝神,手里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在鸡蛋硬壳与内膜的毫厘之间游走,陈厚坤甚至有一种庖丁解牛的感觉。
他全神贯注,不敢稍有分神。最近这段时间的训练收获极大,但陈厚坤依旧不能完整的磨出来一枚鸡蛋。
上面还好说,越到下面越是困难。鸡蛋内膜的涌动让动作变得复杂,陈厚坤甚至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无法计算出来下一步的力量。
只能把这一切变成本能,而要变成本能的话需要大量的努力,陈厚坤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继续勇猛精进。
“啪~”
一声细若游丝的轻响,陈厚坤停住动作,怔怔的看着鸡蛋上的一个微不可见的破口里流出鸡蛋清,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无所谓,
继续!
陈厚坤沉心静气,收拾干净磨钻的平台,又拈了一枚鸡蛋上来。
他仿佛重回年少时,像是医学院的学生一样专心致志的练习。
……
……
张友苦恼的坐在桌边,怔怔看着磨钻。
“你每天跟魔障了一样,琢磨什么呢。”张友的爱人问道。
“手术训练。”张友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练够?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天天就跟疯了一样长在手术室里。每天吃饭都要我去送,根本不着家,我还以为你跟哪个小护士好上了。”张友的爱人笑着说起从前的往事。
“瞎想。”张友心不在焉的低声斥道。
他脑海里都是磨钻和破碎的鸡蛋。
“都多大岁数了,还做手术训练。你手术不是说全省第一了么,怎么?想去帝都?折腾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干几年就该二线喽。”张友的爱人笑道。
“唉,你不懂。”张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