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但是回顾整个过程,令高伸印象最深、最为惊诧的莫过于殡葬公司的人,他们行事之利落,流程之紧凑,简直就是在用固定的模板生搬硬套。
“咱们简直就是在他们的指挥棒下行事了!”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本来就是一份工作而已,也无可厚非。”
头七这一天,大家的话题很自然地落到了守灵和葬礼上面。在这期间,令高伸最为欣慰的是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是碍于情面的,但绝大多数宾客都是真正喜欢邦子且交情深厚的朋友。其中,左邻右舍自不必说,就连妻子高中及大学时代的同学,甚至还有合唱队、写生班的伙伴,闻讯后也纷纷专程赶来替她送行。
高伸再一次感受到,妻子因为性格活泼外向、交际面广而深受大家的爱戴。
唯有一件事情令高伸颇感吃力。那就是每当大家坐定闲聊时,必定将话题点落在妻子的病情上。
同龄的友人猝然离世,大家自然很想知道原因。可是非要将妻子的死亡经过和盘托出,对高伸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他理所当然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由于妻子去世前曾与病魔斗争过较长的时间,所以宾客当中甚至有人认为,她是因为脑出血,或者是脑血栓病倒的,所以他们想当然地询问道“你太太血压蛮高的吧”时,高伸常常哭笑不得、苦于应对。
客人诚心诚意地赶来吊唁,自己怎好满嘴谎话连篇?所以,他每次都是如实相告:“实际上是做子宫肌瘤手术的时候,麻醉出了问题……”结果此语一出,反倒立刻招来对方的兴趣,刨根问底追问不休。
还有另外一些早就知道真实病因的宾客,看到邦子最终无可挽回地撒手人寰,不禁重新燃起了对医院的不满。
有的人深表同情:“竟然碰上了这种事!”这些倒还罢了,有的人会老调重提:“明明只是动个子宫肌瘤手术,却把人搞得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