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公孙度又道:“半年前子纲出游,为某所断,今日不知子纲可有继续游历天下的打算?”
“某虽然官低人微,但家父却是在洛阳尚有几分薄面,若是子纲有意,某书信一封,拜在胡太傅门下也不是不可能!”
张纮闻言不由呼吸一滞,只因公孙度口中的胡太傅,名广,字伯始,是现存大儒中年纪最高,已逾古稀,学问最高之人之一,就连蔡邕也是他的学生,由此可想而知,不说拜在其门下,能听起教诲那也必是收获不小。
不过,张纮虽然心动,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觉得公孙度今日的举动很是诡异,往日里公孙度虽然没有明说要将其收归麾下,但那意思早已不言而喻。只是他心中尚有顾虑,才未拜主罢了,但是若不是他有意的话,也不会在此帮公孙度管理郡县,对此,二人之间可谓是心知肚明。
现在,公孙度明着是说为他介绍一个好老师,但是未尝不是赶他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纮心中充满了疑惑。
公孙度感受张纮的目光,心中苦笑不已,暗道:难道我还能告诉你,不久之后辽东很可能挡不住鲜卑的大军,落到鲜卑手中吗?
一人,一郡,与一国相抗,虽然鲜卑人口稀少,也几乎全是骑军,于攻城不利,但是公孙度依旧无有半分把握,哪怕他自认为有着超越两千年的见识,三世的经历,亦是如此。倘若鲜卑攻汉,能早个一两年,公孙度便不会选择此地起家,抑或是晚上一两年,公孙度也自认会有三五成胜算。
甚至有着朝廷的鼎力相助的话,未尝没有一举击退檀石槐的大军的可能。
但是现在公孙度羽翼未丰,手下仅仅万余军士,朝廷又刚刚经历了帝位更替,难、难、难!
这算是一时疏忽,便会满盘皆输吗?
不管是不是,公孙度都不希望张纮因此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