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没病,瘟疫是从华阴县来的;也怕华阴县没病,但他的士兵染病。
最后没办法,只能从军队的常用装备里想方设法赶制了一批面巾、棉布大氅,让士兵裹着自己,同时还让军兵在营地附近操练枪炮,把周围打得乌烟瘴气。
为了找到感染的源头,魏迁儿让塘兵披棉氅戴面巾连夜挖坟,把早前数次交战掩埋的敌军从地底下挖出来,终于在阵亡的潼关旗军身上发现跟己方士兵身上同样的疙瘩。
魏迁儿与张景孝坐在营帐里,看着回来报信的塘兵久久不语。
张景孝看着塘兵没有更换的面巾与棉氅,胸腔里的心肝都在颤动。
“将,将军,若疙瘩瘟的源头是潼关守军,距当初交战到我军第一名军兵发热是三日,昏厥起肿为五日。”
“不算追击游斗,与潼关守军格斗、接触的军兵一共二百余,眼下病倒了百余人……属下尚不知这疙瘩瘟该如何应对,但其毒性甚烈,而营中接触到患病军兵之人,又是数百。”
张景孝说话都带着颤音,思路却很清晰:“为今之计,当严束军兵不得离营、脱伍,将患病军兵与接触过他们的所有人尽数隔离,同时我们需要药材、面巾、棉氅,还要有更多兵粮,务必将此处情况告知大帅。”
不过魏迁儿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攥着交椅扶手上的拳头,两眼发直地望着帐外。
直到张景孝第二次出言提醒:“将军?”
魏迁儿如梦初醒:“嗯?”
当张景孝再次重复刚才的话,魏迁儿这才低头小声骂骂咧咧嘟囔了一句,随后深吸口气,神色如常道:“走神了。”
他终于想通,那支潼关旗军为何敢出关作战,又是为何看上去训练有素,交战中却多次一触即溃。
他们病了。
魏迁儿的心很乱。
既感到有负刘承宗将精锐兵团托付于他的愧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