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战死士兵挖坟。
刚刚经历两次冲击作战,又困又饿的降兵最为虚弱,这时候拿上锨镐干活儿,正好让统管降兵的士兵给他们培养一下宾至如归的感受。
降兵太多, 主战场有七八千人解除武装,杨耀还带来东边两千多伤兵降兵,这些人作起乱来很麻烦,要想不让人起二心,管理的人选很重要。
几个管事分别是面向宁夏兵的戴道子、管固原兵的胡三槐、管延绥兵的钟豹、管叛军的杨承祖、管旗军的魏迁儿、管土兵的李天俞。
降兵们按照出身来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麒发现贺虎臣有点过于淡定了,在他眼中,经过两次突围失败,固原军几乎是毫无征兆的没了。
投身行伍十来年,杨麒见过崩溃、见过溃逃,却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庞大兵阵轰然瓦解。
说他们没崩溃,确实整个军队不受控制了;说他们崩溃了吧,但投降得又他妈挺有组织。
就好像一支军队打着打着,突然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集体倒戈。
杨麒很慌,越是靠经验行事的人,遇见不曾经历过的情况,越会故作淡定,所以他没跑。
但故作淡定的人总会看出谁才是真正的淡定,并加以学习。
跟杨麒相比,站在阵中神情衰败的贺虎臣就很淡定。
似曾相似嘛。
一切仿佛回到了崇祯三年的六月初九,黄龙山雨后空气清新,伤兵拄着拐一弹一弹的弃他而去。
贺总兵是过来人,小场面。
杨麒急道:“向东突围吧,跑到兰州。”
贺虎臣惨兮兮的笑笑:“跑到兰州又如何?”
上次兵败,他曾在第一时间想到有愧圣恩,想要自我了断,可这次他没有这个想法了……因为上次是只有他自己带兵。
那为将者,跟对手硬碰硬就是没打过,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