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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钩镰与长矛纠葛一处,穿皮袄使刀盾的蒙古步兵翻滚着自枪矛之下发动袭击,又为层层叠叠的矛阵所阻,甚至不少人被三撑大弩近距离射成刺猬。
两阵之间你来我往,双方聚集在山道两侧的士兵已经分不清是谁先散开阵型,蒙古散兵侧身猫腰持弓箭朝人脸近距离攒射,土司兵也舍了长矛巨盾和大弩, 光着脚在山坡助跑, 将一根根标枪飞掷而去。
但刘承宗认为两边这样胶着下去不行, 一时半会谁都奈何不了谁,有些人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等脱力昏迷就神仙难救, 死伤会比击溃战大得多。
他转头道:“三郎,去帮忙。”
身挂两支手铳的樊三郎闻言应下, 提起鸟铳下周围护兵下令, 率三十名护兵以两队左右分开, 占领土山道旁两个小高地,列队三排, 下令向敌阵展开射击。
砰砰几声,硝烟在刘承宗的右前方喷出。
五名护兵齐齐后退,越过两排十名护兵, 站至队伍末尾, 将鸟铳放到脚边, 目不斜视地清理铳膛, 咬开药筒向铳膛内倒入火药。
位于其后的两排十名护兵各前进一步,前排五人再次放响鸟铳, 同样齐齐后退,最后一排护兵再度上前,依据高度优势向敌军阵中射击。
待右侧小横阵射击完毕, 站在前方的樊三郎扬臂向左侧指示,左边相同的护兵横队同样向敌阵展开射击。
护兵队的士兵在狮子营时期, 曾是刘承宗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勇士营,但随着西迁与南征, 经历数次换血,如今他的护兵几乎换了一茬。
从前的护兵不是进了中军营学习, 就是进了西宁书院,一边当文化上的学生、一边做军事上的教官,要么就是到地方做乡官、去军中做管队。
而如今这帮家伙,是一群南征战争中立功等待升迁的基层军官。
尽管只有三十杆鸟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