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背挎长矛的马兵按刀,长矛尾部系有绳环,套在他们右脚的靴子上,个个马首相对,留出一条丈宽通路。
而在通路最外侧,有个战马披挂扎甲、战马当胸贴一块老虎补子的年轻骑兵,穿着与后面骑兵一样的赤红色棉甲,按刀等待着他们。
间隔二百余步,贡布多吉带人翻身下马,留首领们的儿子看护马匹,七名头人摘下红缨帽,相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忐忑。
贡布多吉的眉头似乎从来没有伸展过,在脸上皱出深深的纹路,口中含糊不清地哼出一声,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都已经到了这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走向营地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暗自复习许多年没说过的汉话,这活儿他已经练好几天了。
他们袒肩披着袍子,腰间系着皮带,皮带上挂了火镰、针线筒子、火药壶子、栓绳的打狗棒子、绳编的牧鞭投石索、马鞭和小刀。
那条皮带几乎带着西番男子全身家当。
终于,走到营地边沿,贡布多吉生疏地拱手行礼:“将军,我们是日月山七部头人,还请带我们去见大帅。”
刘承宗在马背上楞了一下,旋即释然,笑眯眯地翻身下马,点头道:“跟我来吧。”
他很重视来自日月山的七个西番首领,所以才亲自出来迎接。
尽管这几个部落的人丁不多,算上男女老少加一起也不过几千人,散布方圆上百里。
但这是第一批愿意归附他的西番部落,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而对于已经进入海北的陈钦岱那条线,虽说岱青还在等着五百汉人进驻,但刘承宗打从心里不太乐意今年派人过去。
太冷了,岱青那边没房子,让他亲自带五百人跑过去挨冻,他不愿意;更不能自己在俱尔湾暖暖和和,把手下派过去挨冻。
所以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