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以向帐布行大礼的姿势,整个人蜷成一小坨,轻轻打着呼噜。
睡着了。
刘承宗抬手挠挠脸,不禁莞尔。
他上次见人这么睡着,还是十六一脑袋扎在鱼河堡的马厩里。
看得他不禁纳闷,在骡子背上睡个觉就这么难吗?
骡子多稳啊!
刘承宗没打扰樊三郎睡觉,干脆返身出帐,去各哨走走。
他心里有个打算,打算把樊三郎找个地方放着,她就不是个当兵的材料。
当兵苦,可是当流动的农民军更苦。
而在狮子营,比农民军还要苦得多。
走出军帐,正好碰见魏迁儿的塘骑来报:“将军,副将军回来了!”
上天猴来了,刘承宗没把他往军帐引,随便挑了个帐篷便进去,问道:“怎么样,南边有消息了?”
“有了!”
上天猴看上去很是振奋,道:“刘巡抚引疾之后,新任巡抚已定,名叫王顺行,之前是左布政使,河南许通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
“那笔银子终于要起运了,应该有十三万两。”
上天猴抬食指在小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不是我去找的消息,是消息找上了我!”
“消息找上了你?”刘承宗奇道:“这话怎么说?”
上天猴只顾着笑,笑了好一会才道:“将军记不记得那个马,马茂才?”
“你是说马茂官?”刘承宗对这名字有印象,道:“艾穆的部下,山谷里去割杨承祖脑袋那个管队?”
“对,就是他!他和他小舅子。”
上天猴接连解释道:“他小舅子在城头,角楼被轰踏了,手上兵死的死伤的伤,后来投降在俘虏营找到自己姐夫,俩人都领了路费粮食会关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