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信笺,转头望向帐门。
刘承祖低头进来,神情复杂,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伤亡惨重的沉痛,环顾帐中,盘腿坐下叹了口气。
刘承宗问道:“哥,怎么样,伤亡如何?”
刘承祖咬着牙狠狠用拳头锤在地上,眼睛都红了,微微摇头:“被杀的、轻重伤,还有逃跑的,各部加在一起近两千。”
“多少?近两千?”
刘承宗也被这个数吓住了。
他和刘九思在山里合兵攻打柳国镇。
刘九思的兵够弱了,三十个百人队,多的伤五个撤下来,少的伤俩就往后撤,那几乎就是碰了一下,就撤了。
就这样,还是以三百出头的伤亡,杀了柳国镇及百余官军,用三比一的战损赢下那场仗。
刘承宗早前在心里大概算过损失,他们为打这仗出动了六个步阵、三个马阵,九阵六千多人。
敌人只有八百余,死上二百就差不多了,就算仨换一个,他们折六百人还不行吗?
打出这样的仗,刘承祖红了眼圈不奇怪。
刘承祖叹了口气,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若非你部一锤定音,这仗咱们就是大败。”
刘承宗第一次在兄长身上找到的感觉,无力。
他只能出言安慰,仗打成这样不是大哥的错。
大哥是最好的马兵队长,带了二十个弟兄回家,这些人对他言听计从,让他如臂使指。
后来为了帮他,把左膀右臂什长高显分过来,还有一半的部下。
他的独立,是以兄长对部下控制力下降换来的。
要控制五百人,至少需要三十名基层军官。
刘承祖手下的军官不足这一数目的四成。
更不要说控制其他队伍了。
刘承宗在心中感慨,他的大哥还是鱼河堡的那个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