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笙奔到司马珂近前,可怜兮兮的喊道:“贤兄……”
司马珂脸上顿时露出怒色:“我此去京口,说不定便要厮杀一番,你此去是要连累我否?”
纪笙见司马珂一通呵斥,顿时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低着头不说话。
司马珂轻轻的叹了口气,用鞭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生待在府上,愚兄去去便回,莫要耍小性子。”
纪笙只得点点头,却依旧泪如雨下。
司马珂不再多啰嗦,一催胯下骏马,率众滚滚而去,没有回头。
背后,纪笙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已经双眼微红。
…………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从建康到京口,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两天便达。
京口大营便在长江边,与传说中的瓜洲古渡头隔江相望。
大江之上,江风猎猎,白帆点点,大浪滔滔,滚滚东去。
司马珂一行人,四十多匹马,一路响着清脆的銮铃声,沿着江边的大道,滚滚往京口而去。
京口重镇,在江南也算是繁华之地,远远的一路看过去,大道两旁,店铺林立,既有临江的茶楼酒肆,也有卖果脯、肉脯和鱼干的店铺,甚至还有卖胭脂的铺子,看起来极其热闹。
江上的渡船来来往往,不少旅客背着大包小包,从渡口下来,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
看起来,郗鉴果然将京口经营的不错,司马珂心中暗暗赞道。
除了旅客,也还有不少辫发左衽、穿着皮袍的北面的流人,满脸哀伤之色从渡船上下来,有的甚至嚎啕大哭。
正宗的汉人的衣襟右掩,叫右衽,而北人的衣服,前襟向左掩,这叫左衽,跟汉人穿衣完全相反。且汉人都是梳发髻,但胡人却是把头发编成一个个的小辫子,看着象是绳索,所以北方胡人又叫索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