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带来了袁耽的两封信笺。
一份是如实禀报的密信,一份是上奏朝廷的奏折。
王导看完了袁耽的密信之后,顿时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王允之原本满心欢喜,在他看来,司马珂虽然声名不显,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不但消灭了羯赵的游骑,还运气爆棚的斩杀了石赵的秦公,石赵天王的第四子,而且还有印绶为证,对于王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否则若是王导声势浩荡的出征,最后连根羯赵的毫毛都没碰到,就算朝廷不予追究,朝野上下恐怕也会颇有非议,影响王家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对王导忠心耿耿的袁耽,便要做了替罪羊,轻则免官,重则问罪。
他见王导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禁大惑不解,问道:“阿父为何闷闷不乐?”
王导微微叹了口气道:“司马珂此子,如此绝才艳艳,实乃大晋宗室之福,只是不知对我琅琊王氏,是福是祸?”
王允之顿时一脸的不以为然,笑道:“不过匹夫之勇,又运气好些罢了。”
王导立即板起了脸孔,沉声呵斥道:“你已过而立之年,岂会如此浅薄?机遇与运气,从来只会眷顾有备而来者。此子不但有霸王之勇,且心思细腻,极其善于抓住机遇,你岂可小觑?”
王导回想起来,从司马珂主动请战为先锋,再到火急火燎的急行军,再到日夜兼程、不辞劳倦的追袭羯骑,从头到尾,都展现出了司马珂的熊熊的激情和野心。若是换上其他人,此刻恐怕还躲在府上睡大觉,醉生梦死。
王允之笑道:“不管如何,司马珂此番出生入死,却是帮了我等的大忙,父亲也好向朝廷交代。”
王导点了点头道:“有了十八颗羯胡人头,外加石赵秦公印绶,就算是庾亮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司马珂此子,倒也算是助了我王家一把。”
他将袁耽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