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整个雁门百姓之父母官,陈朝年的态度,就决定了下属官员,乃至于整个雁门郡下辖范围内所有人的态度。
如果他退了,毫无疑问,整个郡城乃至于下属三县的士气就将尽散。
那时候,大家只会各自逃命,能有多远跑多远,没有谁会再去期盼着来自其余郡县,乃至于镇守边关的北凉重军之支援。
对于这一切,陈朝年心中都有数。
散乱如蝗虫般的奔命,又怎能跑得过训练有素的北蛮大军?
若是真如一盘散沙,那到时候不只是雁门郡守不住,就连其余接壤的郡县,恐怕都会有灭顶之灾降临。
这种结局,与陈朝年的初衷不符。
虽说自己北上前来凉州任职,效忠于北凉大帐之下,乃是族中为大夏日后形势下注而决定,不必冒上性命危险。
但陈朝年想着,自己既然戴上了这顶乌纱帽,为这一方郡县之守,那以他的秉性,他便要对得起这些对他抱有期望的满郡百姓。
陈朝年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
如果此次前来叩关的,是那大夏金羽军统帅薛岳,那在明知形势已回天无力的情况之下,陈朝年或许会选择为众多百姓着想,开城投降。
毕竟他自个儿也惜命,全家老小皆系于一身,又是出身名门望族,求得一条性命保全不难,犯不着在这大夏与北凉的博弈中沦为牺牲品。
形势最差,大不了一卷诗书行万里,从今往后过着那闲云野鹤,隐姓埋名之生活,也未尝不可。
但没奈何,眼下来的,却不是自大夏平叛的金羽军。
轰隆隆!!
远处还未停歇多久的喊杀声,于此刻再度回荡而出。
陈朝年听闻此动静,条件反射般的握紧了手中的北凉黑红大纛旗,一边将其卖力于半空舞动,一边收回了纷乱的思绪。
大夏,北凉,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