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狼因为他的咝咝声就把他叫作“蛇”,肆意地嘲弄他,但所有嘲讽在饥荒时候都消失了。饥饿的月份永无止境,所有的狼都在挨饿,没有狼还有力气去欺负和羞辱其他狼了。
上个月,口哨被任命了一个岗位,这个岗位在以前对啃骨狼来说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他现在是守卫边缘之地与野蛮的族外狼生活的极地之间边界的血色守卫团团员了。现在,没人叫他啃骨狼什么的,只叫他口哨。他已经被提拔为中尉,是守卫团的第二高位了。没有其他狼能像他这样。
口哨刚刚连续值了两班岗,他感觉累极了,但却睡不着。他想念他的朋友们,不光是福狼,还有艾德米和福狼的两个姐妹。他在宽敞的洞穴里走来走去,从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地方嗅着他们的气味。等他闻够了,墙壁上的画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在一部分过道里闲逛过,但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墙上的壁画,而且其中有一段特别吸引他:那里表现的是一次队形,一次狩猎盛宴,由一只脆弱的老狼带领着向东飞奔。
图画里有某些东西,那种古老年代和辉煌壮丽的场景让口哨感觉好像是在两个世界和两段历史的交汇点上。这些故事在他身边扫过,把他紧紧包裹住,他头一次感觉自己被牢牢束缚住了,被叫作部落气味的东西所束缚。但这不是麦肯部落和下属狼群的气味,这是很久之前远方古代部落和人物的古老气息。
口哨沿着壁画下到另一条他以前从没到过的通道。石头中闪闪发光的云母碎片提供不了多少光亮,不过他可以辨认出墙壁上模糊的痕迹。这是一幅很大的画,口哨只有后退才能看到全貌。他只能辨认出那上面有个长着翅膀的东西,那是一只瑚儿,古代狼语对猫头鹰的称呼。它在某个看上去像座山的东西上方盘旋,但靠近细看,口哨才发现那压根不是山,而是一只熊。一只巨大的灰熊蜷缩起来睡着,口鼻埋在前臂下面。
口哨脑中灵光一闪。虽然这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