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爹这么做,对吗?”
“为自己想,父相您做的没错,为天下想,父相您做的也没错。”
寇仲握住寇凖的手,感受着后者那轻微的颤抖:“于公于私您都该放了骆永胜,因为您对朝廷也寒了心不是吗。洪州刚刚平定,皇帝就跟王钦若商量如何把澶州之盟的耻辱嫁祸到您的头上,好让皇帝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封禅泰山。
父亲啊,澶州之盟是我民族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啊,一旦扣到您的头上,千年之后的后人都会骂您,您的名声甚至会比司马昭还要臭上数倍不止。
皇帝卸磨杀驴、冰冷无情,仅以此一点论,他可比骆永胜还要恶毒啊。骆永胜的书父亲您也看过,您绝对比我看的更透彻,一旦骆永胜身死的那一天,就是您与我、与随弟咱们父子三人刑场授首之日。
而一旦您死了,天下便再无人有能力使陛下纠正祖宗家法,如此百年之后就会天下大乱、士族腐败透顶,届时异族南下,铁蹄踏碎中原,亿万黎庶遭殃,神州陆沉。
骆永胜在书里留下的预言就会实现,看看王钦若、看看丁谓之,看看满朝的衮衮诸公,您也知道这个预言是一定会实现的。
所以您让孩儿去追剿骆永胜,存的心就是想让孩儿放过他,就是连您自己也没有想好到底是杀他还是放任他。”
寇凖注视着寇仲,许久后突然笑了:“我儿竟然如此聪慧。”
“那当然了。”寇仲没皮没脸的哈哈一笑:“也不看看我爹是谁,我爹可是连败那骆永胜两局的寇太师,论属天下聪明人,您排第一,骆逆第二,我这个跟您二位都学过怎么也得排第三不是。”
“你这浑种。”
见自家儿子这般恬不知耻,寇凖笑骂一句起身:“行了,你安心养伤吧。”
正说着,门外响了叩门声,管家的声音传进来。
“太师,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