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些安静。
君臣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寇凖,诧异于后者为何会突然失态。
人家孔延世又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不就是说了一句希望朝廷可以以先贤为师、以姬周为师的空话吗。
这种话天下的读书人动不动就喜欢挂在嘴边,你要让他们具体来说怎么效法先贤,因时制宜,他们往往就会哑口无言。
现在江山有乱,人家孔延世过来关心两句,说两句有的没的空话套话多么正常,咱们听完之后打两句哈哈就过去了,何必当着赵恒和人家孔延世的面这么大呼小叫。
你看,人家文宣公的脸色不好看了吧。
何止是孔延世啊,赵恒也有些生气,气寇凖如此君前失仪,但一想后者现在是他赵宋家的救命稻草,只好强忍怒意给寇凖一个面子。
“寇卿勿急,文宣公不还没说什么呢吗。”
还等说,等说出来就晚了!
寇凖急的火烧眉毛,只好道:“如今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有疥癣之疾、撮尔叛乱,不过是少数狼子野心的刁民罢了。穷八百年姬周、四百年刘汉又何曾短过这种祸事?
既如此则说明祖宗定下来的礼法是因时制宜,是合适本朝的,何须以先贤为师。”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不给人家孔延世面子了,好歹人也是文宣公,是公认的天下学问最高的那一位,当即就有话来堵寇凖。
“有道是旁听则明、偏听则暗,先孟圣曰......”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寇凖打断:“此番文宣公远自千里来朝,舟车劳顿今日还是先好生休息吧,有什么想法,也望容后再说。”
寇凖这般回应多少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别说孔延世本人,就连赵恒都勃然色变,刚想发怒斥责寇凖,却见一旁的张耆冲天摇头打眼色。
甭管现在寇凖是不是已经猖狂的有欺君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