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命,侯秉忠放不下。
也恰是因为放不下,侯秉忠才会发难,不支持骆永胜造反。
真要是断情绝性之人,跟着骆永胜一道造反的可能远比他效忠朝廷要大的多。
“侯叔您早就知晓我有不轨之图,今晚缘何不在府内藏下刀斧手,如此不仅可以杀我,还能自保。”骆永胜对向侯秉忠的双眼,道:“很简单,您不敢,您不敢调兵入城,没有知州的手令,您也没权力调兵。
您身为洪州节度留后,但实际上却连调动一兵一卒的权力都没有,就算有您也不敢用,为什么,因为您怕,怕被人风言染指兵权意图不轨,怕一本奏劾进了京,您的脑袋就得落地!
侯叔啊,从军如此,何必从军,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怎么到了今朝反而成了被自己所保护的国家时刻警惕防范的贼了呢?
前朝雍熙年间,太宗皇帝御驾亲征,大败归朝,究其原因一大部分在于负责指挥的都是一群不通兵事的文官,前线的主将要靠着阵图来打仗,焉有不败的道理。
结果呢,前线将领成了替罪羔羊,阵亡的不加抚恤,活着的按罪论斩,反而是那些指手画脚的文人仅被训斥,最重的无非褫职流放。
祖宗不杀文官,但祖宗没说不杀武将啊。
您拍着良心告诉我,在咱们现在的知州面前,您敢挺直脊梁吗!您敢说一句大话吗!”
骆永胜的话字字诛心,直直插入侯秉忠的心灵身处,使得后者整个人都抖楞起来,而锋利的刀锋也因为这个抖动,划开了骆永胜脖颈处的肌肤。
猩红的血珠游走于刀尖,继而滴落在地。
“啪嗒。”
声如雨水,清脆悦耳。
侯三亡了魂,生怕刀剑无眼,真给骆永胜来个刎颈当场,便小心翼翼的站起半个身子,双手拿住侯秉忠握刀的手,缓缓从骆永胜的脖子处挪开。
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