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吏目手在离开桌面的时候,那枚碎银角已是不翼而飞。
事还是这件事,办事的人还是这些人,但有了银钱的推动,却完全呈现了两种天壤之别般的办理速度。
从籍文到领取加盖衙门公印的户碟,这次只用了短短的半个时辰。
户曹的胥吏甚至加班加点的替骆永胜忙活。
热情洋溢,一口一个百姓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为民操劳理所当然。
人家加了班,过了点,骆永胜又岂是不通情理之人,户碟揣在怀中,顺势便也就在距离都督府衙门不远的四海渔家安排了一桌。
洪州临江,水产江鲜琳琅满目,骆永胜甚至在这里看到了鲟。
估计,也就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能够吃到这般珍惜水产。
虽然在宋朝,它并不珍少。
这顿饭菜被骆永胜安排的极丰盛,加上酒水助兴,也算同这些胥吏小值喝的宾主皆欢。
这人一喝多,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再劝三杯,一桌子哪还有生疏远近,就差歃血为盟了。
“骆老弟你放心,你在这洪州就踏踏实实的过,有事就来找哥哥,能办的,哥哥一定给你办咯。”
对这般说辞,酒桌上的骆永胜自然不会相信,他也没有如此这般不知好歹的顺杆上爬,只是不停的频频举杯,口里说着。
“一定一定,将来有事叨扰的时候,还望几位哥哥多多费心受累。”
酒局结束,骆永胜又为这几名胥吏一人准备了一份随手礼。
不多,四海渔家后面庆春楼姑娘一位。
哪个官吏经得起这种考验?
骆永胜是个生意人,天底下的生意便是空手套白狼,也一样需要投资,因为起码想套白狼也得要有手才行。
这几个官吏带给他的回报,就是在酒桌上醉酒后那一句句不经意中的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