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咱就说哈,别啥都憋在心里,万一憋出个好歹可咋正?爹答应你明年开春去上学。”
关小竹眼泪哗哗直流,“爹~”
“傻闺女。”关有禄一双粗手抹去孩子脸上泪水,“先别跟你娘他们说,到了开学,爹就带你去报名。”
关小竹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嚎。
关有禄拍着怀里的孩子,“你说这么点大咋就气性这么大呢,不就是少分点肉嘛,多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上,咱们就上学,爹还不信供不起你们几个上学。再过两天爹腿好了就去赚工分,别愁钱。”
“翻过年咱们爷俩就去报名。我小闺女往后也是文化人。”
哭了好一会儿,关小竹心情好了很多,瓮声说道,“爹,我会好好上学,往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好!爹等着我闺女有出息。”
外屋的关小兰捧着一包烟叶,愣愣地站了许久……过了片刻,她悄声转过身走到灶前入座小马扎上。
看着灶膛,关小兰默默地擦去脸上眼泪。
我也想上学。
我也想跟元婶一样。
可咋说得出口。
哪来的钱?哪来的粮?两头猪还不能出栏,就卖不了钱;年底分到的钱,她娘还想起屋子。
关小兰很是怀疑妹妹压根就是故意在外面晕倒,可偏偏她爹当真,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哪里做得不好?
能干活绝对不偷懒;打完粥都尽量打稀的。
上孝顺爹娘,下护着弟弟妹妹,哪怕妹妹阴阳怪气,也觉得这是亲妹妹。她是大姐,她让着。
错了吗?
某时候。
一个人的改变就那么一刻。也许很快爆发,也许如同种子默默地发芽,缺的就是时间和刺激。
关有禄自认他不比关有寿差,自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