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缺被子。要是自己迟了那么二三年,到了如今啥啥都得票,他娘就是再想法子都无可奈何。他娘是慈母心肠,不是不疼儿子,是实在无能为力。
她之所以脾气越来越怪,是这个家孩子越来越多,他呀,还得努力干活,好替父母减轻负担。
他这一番慈母论,关小竹了如指掌,前世她三叔闹着分家,谁都没想到与她三叔先断了关系的居然是她爹。
要不然,后来,后来她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关浩然这死小子一直视她为杀死妹妹的凶手,每次她被这死小子下黑手,她三叔眼皮子都不瞟一眼自己。
对了,她得记下来,那死小子改名字好像就是在明年,她三叔出门一趟,然后再也不准屯里人喊他儿子小名。
可就是怪了,这死小子改了名字以后,她三叔是干啥都是头一份,后来还当上了生产队会计。
再后来这死小子考上了京城最好的大学,她三叔连会计都不干了,一家三口在那一年正月里全跑去京城。
再然后,一年到尾,他们也就清明节回来一趟,说是拜祭祖宗,可谁都知道关家是外来户,鬼的祖坟。
可他家是真的越来越有钱,后来她在外面打工都听说马六屯也出了个大人物,捐了老多的钱修路。
对,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她爹跟三叔断绝了关系。当初多少人笑话她家,笑话她爹就是个二傻子。
还有她那个姑姑,最不是个东西,听了浩然那死小子的话,连家也不让自己进去,说什么怕自个闺女没命。
就她那蠢的要命的闺女,要不是她老子与三叔关系特好,被三叔提携着发了大财,去打工都会被人当猪卖了。
还有她大伯,老叔……
想到这里,关小竹立即跑到属于自己姐妹俩人的北炕,脑袋一扭,往房门方向看了看,掀起炕席一角。
——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