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携带的考篮、衣裳、鞋子等都要一一检查,确定没有夹带私物,才可以进场。
顾玦一边排队,一边不时回头看沈千尘,当他又一次回头时,目光对上了后方一双震惊的眼眸,眼眸的主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身形清瘦的蓝衣青年,此刻就站在队伍的末尾。
是他。顾玦动了动眉梢,他还记得这人姓宣。
“……”宣举人咽了咽口水,惊疑不定地看着顾玦,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当然也记得顾玦,应该说,他恐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七夕那日的见闻了。
顾玦对着宣举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又引导对方的目光看向他手里的那个考篮,暗示自己今天是来参加会试的。
宣举人除了意会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心里有几分莫名的惶惶。
顾玦没太在意宣举人,目光又一次看向了沈千尘的方向,对着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回去吧。
沈千尘也回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一个考生乖乖排队检查就对了。
宣举人顺着顾玦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沈千尘,心情更复杂了。
虽然他早知道帝后感情笃深,但是亲眼看着这一幕,他还是再次受到了震撼。
这对夫妇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位于高高的云巅,享尽尊荣,可他们却像最普通的夫妻一样做着最寻常的事,鹣鲽情深。
宣举人心不在焉地随着队伍前进,再前进,等他真正入场,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考生们纷纷按照座位号寻找自己的号舍。号舍狭窄紧仄,仅仅才三尺宽,八尺高,布置也十分简陋,用来当桌板的号板在夜里还兼具床榻的功用。
考完第一场三天,接下来还有两场共六天,士子九天的饮食起卧都在这间小小的号舍中。
考场内的气氛自然而然就变得凝重、紧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