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稳婆当年能给侯府的世子夫人接生,那自然也是见过一些贵人,知道一些礼节的,虽然惶恐,但礼数上勉强过得去。
江沅不想浪费沈千尘的时间,冷冷地警告道:“该怎么说,程长史也都跟你说了,你只要把告诉程长史的事再说一遍就行。”
“……”柳稳婆汗如雨下,唯唯诺诺地应了,眼神惶惶不安。
她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王妃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婴。
柳稳婆咽了咽口水,从头说起:“当年,本来穆国公府是给大夫人安排了一个稳婆的,可侯爷临时带大夫人回老家奔丧,事出突然,那个稳婆正好身子不适,太夫人才挑中了奴婢跟着大夫人去老家,以防万一。”
“大夫人在大平寺寄宿时,动了胎气,突然就早产,胎儿生得艰难,生下第一个女婴后,大夫人就脱力晕厥了过去……”
柳稳婆艰难地又咽了下口水,声音愈来愈干涩。
沈千尘在听到“第一个女婴”时,右手的手指猛地一缩,握成了拳头,面色平静依旧。
柳稳婆又道:“当时,大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出寺去给大夫人寻大夫,她刚走,奴婢就发现原来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又生下了第二个女婴。”
双生子?!沈千尘的瞳孔微微一缩,胸口起伏不已,心绪纷乱。
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就扪心自问:双生子在脉象上能诊得出来吗?
能是能,但就算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在怀胎初期,脉象一般不明显,一直要到生产前,脉象才会变得明显起来,普通的大夫很有可能诊不出来。所以,不乏有产妇在发动时,才从稳婆口中知道怀了双胎,本来,女子生产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双生子远比单胎更易难产,产妇因此身亡的几率也更高。
沈芷当年在大平寺忽然早产,等于是在鬼门关就里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