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局势瞬息万变。
今天已全然不同于昨天了,顾玦已经率玄甲军占下了皇宫,占下了京城,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了顾玦手里,他还会让位给太子吗?!
倘若太子不治身亡的话,只怕也只有顾玦能够担得起皇位,震得住这大齐江山,由顾玦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倘若太子被治愈,太子能容得下顾玦,顾玦能容得下太子吗?!
届时,大齐会不会重演去岁昊国的那场宫变?!
这一刻,礼亲王的心中迷茫极了,心中似有两个自己在对峙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太子能被治好,还是治不好。
太子很好,可以成为一个仁君,但顾玦也很好,是先帝的嫡子,无论才干与品行都挑不出毛病。
礼亲王久久没有说话,周围其他官员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表态:
“宸王殿下才德兼备,人品贵重,年富力壮,由殿下登基,乃是百姓之福,大齐之福!”
“正是。宸王殿下战功赫赫,顾瞻千里,大智大勇!”
“……”
众臣的溢美之词不绝于口,至于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全都没表态,既不赞同,也不好反对。
偏殿内,人声鼎沸,嘈杂喧闹。
相反,太子顾南谨所在的寝宫内,一片寂然。
寝宫的门口,有两名玄甲军将士看守,严阵以待。
这些身经百战的玄甲军将士都对血液的气味极为敏感,能够闻到里面传出一股愈来愈浓的血腥味。
他们心里虽然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却没人去偷看。
军令如山,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擅闯此间。这道军令当然也包含了他们。
三个太医都在寝宫内,本来他们是想给宸王妃搭把手的,可事实是,他们除了帮着熬了一碗麻沸散,根本就英雄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