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了身,其他人也陆续起身。
今天的席宴就在花厅隔壁的流芳水阁中,水阁与花厅以一道游廊相接,众人过去很方便。
众人说说笑笑地去了流芳水阁,楚千尘也来了,但殷太后没来。
众女眷按照身份高低坐好,因为皇帝会来,就暂时没有开席,众人全都静静地喝茶等着,不多时,皇帝带着安达曼郡王和另外两个昊国使臣一起来了。
随行的还有太子顾南谨、二皇子顾南昭、三皇子顾南臻以及一众內侍、锦衣卫等等,队伍浩浩荡荡的。
顾南昭一进水阁,目光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坐在礼亲王妃身侧的楚千尘,带着一丝缱绻与伤痛。
他不能再连累她了。
一个时辰前在暖亭的事瞬间如浮光掠影般回闪着,好像那尖锐的利刃般一下下地砍在他的心头。
顾南昭又生生挪开自己的目光,那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余下眸中与心中的伤痛与留恋。
他心不在焉地随着皇帝往前走去,心不在焉地在自己的座次上坐下,心不在焉地喝着淡而无味的酒水。
也没人注意顾南昭,众人的视线多是在皇帝与安达曼郡王之间扫视着,安达曼郡王余怒未消,面沉似水,眼角眉梢还挂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皇帝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面目含笑,与此前在保和殿那雷霆震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先是笑着示意众人免礼,跟着用沉着的目光看向了安达曼郡王,朗声道:“郡王,朕方才仔细想过了,两国联姻是大事,还是应该早早定下。”
安达曼和随行的两个昊国使臣都被皇帝意外的言辞惊呆了,乍然之间谁也没反应过来。
安达曼皱了皱粗黑的眉毛,心道:这大齐皇帝想一出是一出,朝令夕改,是脑子有病吧?!
礼部侍郎已经提前写好了婚书,将之呈给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