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针一样扎在了她身上。
“袁之彤,”楚千尘笑吟吟地直呼其名,语调不紧不慢,话中的内容却是犀利至极,“你假借母后的名义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假传懿旨,你真以我现在见不到母后,就没法揭穿你吗?”
竹棚上挂着的一盏盏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灯光,笼在她脸上,衣裙上,形成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辉。
楚千尘依旧在笑,笑容清浅,气质高华,整个人恍若夜空中的一弯皎月,又仿佛一朵天山山巅的雪莲花。
如此的高贵,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袁之彤:“!!!”
袁之彤瞳孔猛缩,在短暂的愣神后,连忙道:“胡说!王妃你不能这样往我头上泼脏水!”
这一瞬,袁之彤的心有些乱了,不知道楚千尘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诈自己。
不可能的,楚千尘自赏花宴后就再没进过宫,她不可能知道的。
袁之彤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指甲把掌心掐得更紧了,眼圈发红,大概也唯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心底的恐惧与不安。
“你不是说,母后让你传口谕吗?”楚千尘随手抚了下袖子,云淡风轻,“那就说说吧。”
“……”袁之彤微启唇,喉头发紧。
她白天跟宸王说殷太后托她带话,只是想借此跟宸王搭上话,不过是私底下的事。
现在这么多王妃、公主都在场,万一被人发现她所言有虚,那就是假传口谕之罪,连皇后也保不住她。
袁之彤抿着唇,迟疑了。
下一瞬,就听闻又一声低低的嗤笑声钻入她耳中。
“怎么?今天下午还说得煞有其事的,现在就说不出来吗?”楚千尘轻笑着,容色娇艳,从容自若。
袁之彤的心更乱了,觉得楚千尘似乎把自己里里外外地看透了,她似乎很确信殷太后根本就没有让自己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