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不痛快极了:这个顾玦命怎么这么好,血爻这样的血光之灾都死不了,还要继续碍他的眼,挡他的道!
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冷了下来。
玄净拈了拈须,又俯首去看卦象,似是迟疑道:“不过……”
“不过什么?”皇帝急了,连忙追问道。
“依这卦象,宸王正处生死存亡时刻,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一线生机即灭……”玄净模棱两可地把话给说全了。
皇帝眯了眯那双锐眼,凝神思索着玄净话里的意思,心里默念着: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一线生机即灭……
玄净道长见皇帝沉默,高深莫测地又说了一句:“人的命格都是天注定的,一切自有定数……”
皇帝目光一凛。
天注定的?!他是天子,自可逆天而行!
命格天注定?!他非要削弱顾玦的命格不可……
等等,削弱命格!
皇帝想到了什么,正想再问玄净,就在这时,湘妃帘被人打起,一个青衣小內侍进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帝立刻猜出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玄净很会看脸色,识趣地告退了:“皇上还有政务,贫道就不叨扰皇上了。”
青衣小內侍这才禀道:“皇上,宸王殿下不肯来。”
他咽了咽口水,垂下了头。他根本就没见到宸王,宸王府的人用一句“不来”就把他给打发了。
皇帝更恼了,双拳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感觉似有一条怒龙在胸口咆哮着,翻滚着。
这两个多月来,他宣了顾玦一次又一次,顾玦就没理过他,完全没把他这大祁皇帝放在眼里。
他要亲自去!
“摆驾宸王府!”皇帝怒道,从御书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可还走没到乾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