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圣的御术,虽然有些颠簸,速度却与平地相差无几。
往西明寺,咸宜观这个方向来的车马极少,所以少族长可以肆无忌惮地策马扬鞭,不必担心冲撞了旁人。
可是哪儿料到今天这条路格外热闹,远远地便瞧见一支大型仪仗队伍迎面而来。
马车不比马匹,说刹就刹。马勒的住,车可刹不住,更何况这还是下坡。
要是刹得急了,说不得是马失前蹄,车毁人伤。
可是道路狭窄,那依仗派头又大,主舆几乎将整个道路都塞满了。
朱邪翼圣一边轻勒缰绳,一边高声呼喊,“当心了!当心!下坡控制不住咯!”
依仗队前排的旗手见到山路上有马车失控,顿时惊叫连连。
就在此时,对方队伍里一员虬髯大将高声指挥道:“莫慌!插旗布防,莫惊了长公主!”,
反应快些的兵卒立刻把手中的旗帜,画戟插在地上,布成了临时栅栏。
“士兵下马!将闲散马匹赶到前排,护住凤辇!”,那名将官临危不乱,显然很有经验。
好在草原生长的汉子御术通神,就在短短五十步的距离内,沙陀少族长硬生生将下坡飞驰的马车给刹住了。
那马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和对面的马匹隔着旗阵戟林,几乎就要吻在了一起。
“咄!山野匹夫!如此不知礼数!若是冲撞了我家长公主,我段酋迁必将你千刀万断!”
“段酋迁?”,席温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一掀车帘,当辕而立。
“这里是大唐国土,一切赏罚许由大唐律法。段将军声声喊杀,怕是有失外交礼仪吧?”
“你是谁?”
席温这一开口,段酋迁就知道对方并非凡夫俗类。自己只是通名,便被对方看破了身份。
“我是谁不太重要。我们车上有女眷,有急事返回长安。可是你们的队伍将官道完全堵塞,还请配合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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