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比白锦儿家的还要小上不少。有些阴郁的泥灰色充斥每一个地方,屋子里空空的,只有摆在正中央的一小张桌子,和上面看颜色像是落了一层灰的茶壶。
屋子里飘荡着中药的味道,和寂寞寥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有些凉,却还是留着家的温暖。
“大郎,大山,”
“是你们回来了吗?”
就在和这间屋子连接的一道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阿娘,是我们回来了。”
谢熊回答。
“咳咳,咳咳,”
女人开始咳嗽,可就连咳嗽的声音,都轻飘飘的像是空中的尘埃。
“大郎,外面是不是很冷,你穿阿娘给你补好的袄子了吗?”
“穿了阿娘。”
“你阿爷呢?”
“也穿了。”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这简短的几句话,女人又开始了若有似无的咳嗽声。
谢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转过头,和身后的谢熊说:“大郎,你进去陪着你阿娘,我去煎药。”
“噢,”
谢熊懵懂地点点头,迈步往刚才传出声音的门里走去。
看着谢熊的身影没入昏暗中,谢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向厨房的方向。
谢熊进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可能是因为只在窗台上点了一盏油灯的缘故。窗子紧闭着,没有任何的光亮从外面透进来。
那一点的灯火像一颗被遗落的黄豆,落在泥塑的窗台上面。
谢熊几乎是摸着黑来到床前的,油灯能照亮的范围相当的有限,因此在谢熊的视线里,基本只能看见一角床铺。
和落在床铺角上,叠的整齐的一条裤子。
“听你阿爷说,今年很冷,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