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仁轨感觉越发的跟不上裴绍卿的思路。
我说裴司丞,你跟老夫说这些,难道不觉得交浅言深?
老夫跟你之间的交情,似乎还没有好到能说这种话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绍卿这一番话,还是让刘仁轨十分受用的。
尤其是裴绍卿跟自己可以说是政敌,来自政敌的赞誉就更加难能可贵,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折服自己人不算啥,折服敌人才是真的厉害。
陷在自我肯定情绪中难以自拔的刘仁轨刘阁老,
浑然没有意识到,谈话的主动权已经被裴绍卿所窃取。
这是十分罕见的,刘仁轨可是深耕官场六十年的老手。
说话间,刘福已经烹好茶,进来倒给裴绍卿吃,不过表情却是好多了。
因为刚才在外面烹茶之时,刘福也听到了裴绍卿的话,心说之前倒是冤枉了裴司丞,这家伙虽然坑了刘家五十多万贯,但人却是个聪明人,还是分得清高低好赖,至少能看出阿郎是兖兖诸公中的出类拔粹之人。
吃过茶,刘仁轨才终于缓过来。
又说道:“裴司丞,茶你也吃了,现在该走了吧?”
“不急,我真不急。”裴绍卿道,“阁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什么,还没说完?”刘仁轨呵呵一笑,忽然觉得跟裴绍卿说话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当下又笑着说,“那你就赶紧说完,然后走人。”
“喏。”裴绍卿叉手一礼道,“晚辈想让阁老看一样东西。”
说完,裴绍卿便从随身携带的革囊里取出一筒卷起的纸张。
早在四个月前,也就是大婚之后不久,裴绍卿便通过裴匪舒从少府监调了一批造纸匠人到守捉司。
此后的四个月,
这批工匠便一直在七盘山中忙着造纸。
经过四个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