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声音辨不出喜怒道:“老二家的,你来说说吧”。
刘王氏回道:“是,父亲。”老爷子声音柔和了一些:“站起来说罢。”
刘王氏站起来,声音清脆凌冽的回荡在厅中:“南方有一种鸟,名字叫“蒙鸠”,用羽毛作窝,还用毛发把窝编结起来,把窝系在嫩芦苇的花穗上,风一吹苇穗折断,鸟窝就坠落了,鸟蛋也会全部夭折。这并不是因为窝没编好,而是不该系在芦苇上面。”
“西方有种的草,名字叫“射干”,只有四寸高,生长在高山上,却能俯瞰百里之遥,不是草能长高,而是因为它长在了高山之巅。蓬草长在麻地里,不用扶持也能挺立住,白沙混进了黑土里,就再不能变白了。”
“兰槐的根叫香艾,一但浸入臭水里,非但君子不愿靠近,就连下人都不愿穿戴。不是艾本身不香,而是被浸泡臭了。所以君子居住要选择好的环境,交友要选择有道德的人,才能够防微杜渐保其中庸正直。”
许是怕自己妯娌和子侄听不明白,刘王氏特意将这一段《劝学》分了三句慢慢说完,她说完之后,厅里便一片安静,连抽泣声都没有了。
老爷子又言:“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这句不用翻译,都听懂了。是骂这两房媳妇呢,以为自己是螃蟹仗着六只脚两个蟹钳张牙舞爪,却不知自己离了寄居的洞穴什么都没有。
刘慎和刘谭现在也顾不上计较父亲怎么骂他们的妻子,只是低声哀求,之后会好好约束后宅,祈求父亲不要分家。
老爷子呵呵的笑道:“连将军夫人这样的后宅女子,嘉敏县主这样还未及笄的少女都懂得远小人近君子,老夫若是非要拉着老二和你们一起,那老夫不过是老糊涂,老二不过是愚孝罢了。”
刘方氏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只是哭着问道:“父亲!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