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倒是淡定,只是觉得,作为太太的二叔,看到她嫁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陈树池自始至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质疑,甚至反对。
当然,夜树池并不是不关心她,而是懂得最起码的礼节。
所以,知道梵肖政来接她回家之后,他也让夜凉早一点回去,只说:“我总归都来了京城,之后的日子都能见着。”
回去的车上。
一旁的男人脸上又恢复了故作不悦,沉着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夜凉受不了别人超过三五秒的目光,但又做不来明目张胆发嗲撒娇的事儿。
好一会儿,手指捏了男人一个袖口,拽了拽。
等他看过来,才略讨巧的一笑,“不是说回来给我带礼物?”
问完这话,她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就算想不出话题,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
果然,男人眼神不那么阴沉了,语调尾音略勾起,“带了,回去就穿?”
“……”
她确实是没这个意思的,但明显是逃不过去。
回到紫荆园,梵肖政的轮椅落地就没让盛春跟着,让他先回去了。
夜凉想在身后推着他,被他拒绝,就并排走着,门口的斜梯也是他自己上去的。
进了门,她换鞋的时候很墨迹。
男人换好之后却像看穿了她,好整以暇的在一旁耐心等着,甚至轻飘飘的启唇:“拖鞋也穿不上?”
“那就不穿了,一会儿还得帮你脱,麻烦。”
夜凉低着头,耳朵根发红,闭了闭眼,终于穿上鞋进客厅。
一眼看到沙发上的东西,她忽然觉得,她应该直接上楼的,进客厅做什么?
“拆开看看?”男人慢悠悠的跟进来,轮椅停在她身侧。
她不拆看,光看外面的包装也知道,真的是男士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