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认命,她能怎么办?
六岁到二十三岁,她学会的就是该认命就得认,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松开手不再阻止的时候,梵肖政狠狠睨着她,上半身也一点点朝沙发里的女人靠过去。
他此刻的恶意刁难,任何一个人都是承受不住的,何况是个女人,他想逼她就范,选择离婚。
但是来自指尖的触感过于美好,轻盈细腻,距离太近,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某一瞬间,他脑子里的一根弦“嘭!”的断了。
脸快贴到她胸前,梵肖政头一次觉得热血在上涌,是最原始的冲动。
他面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夜凉在他狰狞的脸极度靠近时,狠狠闭了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嫌脏!”再一次,男人冷冷吐了三个字,语气更重。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直起身坐好,扯了茶几上的纸巾,狠狠的、嫌恶的擦着指尖,再精准的投进了烟灰缸里。
夜凉在他的轮椅离开餐厅、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几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窒息。
恶魔,果然不是虚传。
一个女的老佣人不知道从哪出来的,把衣服捡起来给她,“快穿上吧。”
她慌忙接过来,“谢、谢谢!”
也是那会儿,她居然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不像平时能自如掌控,这会儿决堤似的。
“你也别怪先生,他经历了太多,脾气古怪了点,但人其实不坏的。”
“不、不敢。”她死低着头。
脾气古怪了点,但人不坏?呵,她觉得沈舒元母女的坏也不过如此,梵肖政那才叫骨子里的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