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早上天不亮又要起来做造型。
夏习清替他心疼,说他太拼命,可周自珩反倒乐在其中。
好不容易拍完了在疾控中心的一场戏,昆城、周自珩和夏习清三个人坐在车里,夏习清看着车外的那些病人跟他们挥手说再见,心里忽然就酸了一下。
其实在他私生活最混乱的时候,还真的想过会不会得艾滋。他甚至想,如果真的感染了也没什么,反正活着就挺没有意思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膈应夏昀凯?还是单纯不想被人看低。
他的目光从车外转移到车内,看着正在跟导演说戏的周自珩。
几乎是一瞬间,周自珩也看向了他,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想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跟导演讨论下一场的演法。
这么一个笑,凑巧的像是特意给他的一个答案。
坚持活了二十五年,遇到了周自珩。
好像……也不算亏。
“其实现在国家免费发放药物,对于艾滋病人的救治来说已经没那么难了。”周自珩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手里的剧本,“可能对他们来说,心理上的压力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煎熬。”
“大家对于艾滋病的观念还是太陈旧,因为不了解所以产生歧视和恐惧,这些观念很难改变,但是影像作品可以传播。”昆城拍了拍周自珩的肩膀,“这也是拍电影的意义之一啊。”
周自珩也抬起头,小罗递过来几罐咖啡,他接过一个,抛给夏习清,夏习清接过来,抬头看向他。
“重任在身。”他笑了一下,闪闪发光。
夏习清也笑了,手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他以前很讨厌理想主义者,这些自信过了头的人总是妄想可以拯救世界,企图成为这个世界重要无比的一个部分。
事实上,许多所谓的理想主义者都只不是罹患救赎妄想症的重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