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烫得厉害,夏习清一把推开他,嘴里吐出一个字,“热。”他这句话好像带了点儿武汉人喜欢拖字的口音,像是习惯性的嗔怪,被周自珩灵敏的耳朵分辨出来。单单一个热字音调转了又转,直要转进他心里。
就算是被推开了,周自珩也觉得开心,狭窄的楼房飘来了不知哪户人家煨好的排骨藕汤的清甜香气,在天光即将熄灭的时刻,他微笑着走在夏习清的后头,头一次感受到人间烟火的美好。
怎样都好,哪里都好,只要夏习清就在自己的身边。
走到了一个单元楼里,里头的楼梯阴暗狭窄,夏习清刚走了两步台阶,手就被周自珩牵了起来,他原本想挣脱,但也懒得挣脱,就这么任由他牵着,反正光线这么暗,走在前头的两个人也看不清。
上了四楼,又经过一个漆黑的甬道,顶头有一个门,飞哥从裤兜里拿了把钥匙,用手机屏保照着费劲儿地开了锁。
“就是这间屋子。”飞哥先踏进去,“你们看看,反正蛮小的。”
其实比夏习清想象中好得多,他原本以为会是那种很脏很旧的房子,事实上只是小了点,是一个狭窄的一室一厅一卫,四个人站进去都显得有点儿转不开身子。他们绕着房子转了一下,夏习清也大概了解了房型,门一进来就是小小的客厅,穿过一个小通道才是卧室,通道的右侧是厨房和洗手间,并排挨着,大小也差不多,都只够一个人的活动范围。
整个房子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卧室的一个小窗户,窗户下面摆着一排小多肉,绿绿的很可爱。
一进屋子,那股子闷热感活像是一层保鲜膜,透明但不透风,将周自珩死死地盖住,他拎起衣服领子忽闪忽闪地扇了好几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其实原房主还是很爱干净的,是个外来务工的小伙子。”昆导笑起来,“人特别实诚,我说多给他点钱,因为可能要重新装饰一下嘛,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