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时。

大概是身上的长裙睡得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就使劲扯，扯了半天没扯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难受……好难受……”

穆轻寒原本打算转身走了，听见她的声音，最后又折返了回来。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替她扯了礼服的拉链。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醉酒，也是他换的。

一只机器人走了过来，递了一件睡衣给他。

是他的睡衣。

男人横了一眼这只机器人——虽然是他亲手设计的。

可横竖看着有点碍眼。

男人起身，将六只机器人全部扔出了卧室，替顾离替换了身上的礼服。

整个过程，顾离极其乖巧地配合。

等眼前的人干干净净地落在怀中时，男人的喉际显然上下滑动了一下。

而顾离……

腹部上纹了一株曼珠沙华。

上次给她换衣裳时，他也早已看过。

只是那时，他的情绪都在确定她是女人的如释重负和喜悦中，却忽略了深究这株曼珠沙华的意义。

很显然，这是在遮盖伤疤。

初看不觉得。

仔细看，便发现上面是伤疤。

回过神，他才立马给顾离把睡衣换上。

男式的睡衣，穿在她身上，衬得这小家伙越发纤细。

虽然顾离有一米七二，可太瘦了。

在最后一个衣扣扣上时，男人的长指刚要离开，忽然睡着的顾离忽然睁开了一双眸子。

依旧迷蒙，视线缥缈。

好像察觉到他要走，忽然扑了上去，一把将男人扑倒在了被褥上。

“不许走！”

霸道的口吻，凶悍的神色。

穆轻寒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