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人人自危。
三日后,夜里,风雪交加,梅瑾泽坐在廊下,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照的他心中浮浮沉沉,宛如幽魂。
“皇上,雪越下越大了,进去吧。”鲁青川撑伞,十分担忧。
毒入肺腑命不久矣,梅瑾泽望着漫天风雪沉默不语,不久,安琦正端来了药,一边儿恭恭敬敬的送到他面前一边儿话家常似的道:“外头冷,喝了药就进去吧。”
梅瑾泽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接药,而是怔怔的望着前方道:“你看这雪,像不像当年我们逃命时的样子?”
战场上冲散了,他带着他百里奔袭方躲过一劫,而若无他在旁救治,他也无命活到今天。
胞泽之情,兄弟之义,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心头一紧,端着药碗的手微颤,安琦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白茫茫一片:“像,那年也是下这么大的雪,陛下护着微臣,九死一生。”
指尖微凉,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忽然间难受了。
梅瑾泽动了,扭头看向他沉沉的说:“阿正,为什么?”
心头一秉如临大敌,安琦正猛地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目光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令他浑身一震:“什么?”
摆手示意贤妃出现了,双膝跪地惶惶不安瑟瑟发抖说:“表,表哥,皇上……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哐当一声药碗落地,摔烂了。
“为什么?”梅瑾泽再问。
安琦正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将摔碎的碗一片片捡起来放到掌心:“我与陛下幼年相识,一起长大,陛下知我,我知陛下,陛下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梅瑾泽知道自己猜对了,但始终都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心儿已经成家,你也有了妻儿,我不懂。”
登时,安琦正笑了,如释重负:“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