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接下来的瞬间,他好像装了弹簧的人偶似的,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动作一跃起身,然后对我说道:“啊。石冈君,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我无言地站着。他挨近我,用力地拍拍我的肩膀:“给我好好干,天就快亮了。每个人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要努力工作,例如你扫地,我写论文。但你既然扫完了,就请出去吧!门口在这儿。”他说完,便推着我的背,强行把我逐出房间。我听到身后大力关门的声音。
我把玻璃碎片倒入垃圾桶。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又拿了一瓶啤酒。其实我已经和藤谷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但看到御手洗那样子,恐怕他一整天也没吃过一片面包吧!
灌进肚里的酒精开始发生作用,一天的疲劳也开始发作。我昏昏欲睡,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御手洗洪亮的歌声吵醒,他熟知瓦格纳【注】歌剧中的歌词,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用歌曲或口哨的形式从头唱到尾。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我隐隐感到头痛。不过,与御手洗这样的怪人同居,轻微头痛已是家常便饭了。要是连这种程度都无法忍受,那就没法和这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注】瓦格纳(1813—1853),德国作曲家,剧作家,指挥家,哲学家。
御手洗就坐在我眼前的沙发上,起劲地唱着德文歌。他的情绪极度亢奋,要是没有人打扰的话,恐怕会唱一个晚上吧。
“御手洗,喂,御手洗。”
正专心唱歌的御手洗看了我一眼。
“难道你忘记了吗?关于旭屋架十郎的问题……”
经我这么一提,御手洗总算停止唱歌了。正如我所料,他问道:“旭屋架十郎是谁呀?”
我提了几次,他还是记不起来。当御手洗的同伴真是不容易呀!
“还有三崎陶太呢?香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