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一样的固定。
感觉上是很客气的笑容,但是当笑容冻凝的时间太长时,看起来就象具有其它意义了,也就是说,无法认为这个笑容乃是反映本人内在的意志!嘴唇虽是笑的形状,可是充血的眼眸却充盈着怯惧和恐慌,以致无法区别究竟是笑或哭了。
老人面向车门附近的座位。
车窗外掠过盛开的樱花。
列车地板不住轻微摇晃,老人使力站稳。他前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高校女学生,他保持那种哀求般的笑容对女学生点了两、三下头后,从作业服似的灰色夹克口袋中取出一支脏污的小口琴,拿至嘴边。
接下来,老人开始吹奏口琴。琴声让车厢内的每位乘客都惊讶不已——是流畅、打动人心灵的音乐!
与老人那邋遢模样完全难以联想在一起的口琴的美妙音乐已达艺术境界。时而是雀跃似的强力、清晰节奏加入旋律,蔚成抑扬的高音,但,最值得一听的却是其颤音!老人扶在口琴侧方的右手拍击般剧烈颤动,澄亮的高音立刻如民谣名歌手握拳高歌似的颤抖了。
明明是体力已衰退的老人之演奏,却有足够音量,而且该抑制处也确实抑制。他嘴上的小口琴以委婉优雅的音乐溢满整节车厢,这已远远超越外行人可及的领域。
虽然完美的乐曲就在自己眼前演奏,高校女学生却似无法忍受般站起,拉开通住隔壁车厢的门,消失于方才老人走过来的方向。
尽管失去听众,吹口琴的老人仍旧在演奏完一曲后,以卑屈的姿势朝无人的空间点了两、三下头,才缓缓转身,面向其他乘客。
那是带着五岁左右小男孩的肥胖母亲。老人同样面带和善笑容地向这两人点头后,把口琴拿至嘴边。车厢内再度溢满美妙的旋律。
大多数乘客都觉得这是支曾经听过的曲子,是《美丽的大自然》。
“妈妈,好脏呢!”小男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