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空的。弗洛伦斯抓着铁栏,冲着看守士兵的方向大声叫喊道:
“水!能给我点儿水吗?”还是没人回答。
“水早就没有了!”一个女孩赌气似的低声回答。其他人只是继续哭着。
“不但没有水,食物和药品也没有,连一块干净的布也找不到。”
“原来这样……”弗洛伦斯气馁地说。
“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在这里已经见过好几个人就这么死去了。”
“看守的人也不管吗?”
“士兵不在,刚才已经离开了。这时他已经睡觉去了。”有人在黑暗中回答。周围的啜泣声、濒死者的呻吟声仍然持续着,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恶臭。
弗洛伦斯摸了摸缝着铁锯的裙角,硬邦邦的。太好了,铁锯还在!既然入夜后卫兵已经回去了,何不马上就动手把铁栏给锯开?我已经看见了,看见了这些凄惨的女孩和这座地下牢狱,我看见了可以向国王控诉的一切证据。这种地方,即使多待一刻也无益。
弗洛伦斯一时不知道该先把锁锯掉,还是该先锯断一根铁栏。如果锯锁的话,一定得在今天晚上干完,如果今天晚上没办法锯掉,明天一早士兵开锁时就能发现,那么锯子也就保不住了,唯一指着救命的工具便会被搜走。而且并非今晚把锁锯掉就能逃得了,锯掉后还得留点儿时间在天亮前逃出去。弗洛伦斯觉得这太难办到了。
另一方面,如果锯断铁栏杆,可以花上两三天时间也没问题。大概不会明天就杀掉自己,因为自己才刚被送到这里。因此弗洛伦斯马上从裙子里取出铁锯,动手锯那根最靠里头的铁栏杆。
她刚开始拉动锯子,马上便发出极大的嘎嘎声,这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时她倒希望周围的呻吟声和啜泣声能更大些。
她觉得周围的女孩很难说得上话,她们因为过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变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