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妈妈,我找吉玲。”
“我不是把她嫁给你了吗?”
岳母“呸”地吐掉烟蒂,双手按着腿,歪歪斜斜站起来,取了一支香烟,点了火。一个邻居小女孩闻声过来,看着庄建非。岳母起身的时候,扑克牌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小女孩哧溜跑来半跪着利索地捡起扑克,放到椅子上,然后又回到门边,骑着门槛很有兴趣地看庄建非。
“我不是把女儿嫁给你了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庄建非想。
“对不起。我们拌了几句嘴她就走了。我特意来接她回去的。”
“对不起,是什么花脚乌龟?别在老娘面前酸文假醋的。我女儿在婆家受尽欺凌,又被她王八蛋丈夫打出来了!”
“我没打她,我们只是拉扯了一下。”
“你当然不会承认打了她,打人是犯法的,可拉扯不就是打吗?”
小女孩叽叽地笑。岳母毫不在意。庄建非可不情愿当着人争论他们夫妻间的事。
“我希望见吉玲。希望她回去。”
岳母假笑,全身的肉抖动着。
“你真不愧出身书香门第,话说得又新鲜又斯文,让我还真不好意思回绝。只怪我们这种人家,从不管别人希望什么。”
说完她又假笑。
庄建非全身毛兢兢的,火辣辣的。
前不久她还一口一个“我儿”地唤着他。问寒问暖,怕他饿怕他渴怕他受她女儿的气。今天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原来慈母也不是永远的——庄建非在难堪中认识了这个普遍真理,很不好受地沉默着。
“要吉玲回去,可以,但有条件。”
“说吧。”
“我问你,吉玲在你家做得怎样?”
你管这么多干嘛?混帐!——这么回答挺痛快,但后果不堪设想。他答:“她很好。”
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