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就是不听,昂首挺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的眼泪急得流下来了。
老营业员见此情形,他就端了自己的茶杯出去了。老营业员把地下室的门带上并且挂上了锁。他自己则坐在外面喝茶。男人一伙到底还是寻过来了。他们大声地问道:老师傅,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了吗?
老营业员就和战争电影里面的革命群众一样机智,他说:看见了,你们上楼的时候,他们早就跑出去了。
危险过去了。我坐在地下室的旧书报上好半天站不起来。一味地只知道对老营业员感激涕零。大毛突然挥起一拳砸在一只旧木箱上。木箱上的一颗生锈的钉子刺进了大毛的手。大毛的血顺着铁钉往下滴,大毛一咬牙将铁钉拔了出来。我怕大毛感染破伤风杆菌,连忙把他带到医院注射了破伤风疫苗。
然后就找来黄凯旋,设法将大毛送上了北去的列车。
大毛在月台上举着他受伤的拳头,对我大叫道:冷志超,他妈的这种鬼地方,又不是你的故乡,你打算呆多久!
月台上的人都纷纷看我。我没有说话。我只是体谅地朝他送去了微笑。心有余悸的我此时只有一个愿望:祝他一路平安地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