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不能当头,就想尽办法抓对方短处。这样何年何月是个了结?我真是累了,我讨厌这一套了。我丈夫在海南工作得很出色,钱也足够我们一家三口花的。所以我干嘛不轻松一次。彻底摆脱这里,到海南去工作。”
郑尔顺说:“你何必辞职,你可以办调动。”
刘干事说:“我就是不想再求人了。无休无止的谈话。公章。等待。劝说。我一向就是个循规蹈矩惯了的人,就让我冲动一次,干一次痛痛快快不计后果的傻事吧!”
所里年轻人率先热烈鼓掌,接着大家都鼓起掌来。
刘干事受到鼓舞,举起拳头摇晃着说:“我相信我在海南可以找到更适合我的工作!”
人们捶起桌子当鼓敲。
刘干事果然就此离开了流病所。
几天后的一个晚饭时候,黄头在“安娜卡列尼娜”酒吧喝醉了。
“安娜卡列尼娜”是间搭在流病所围墙上的小酒店。店面打扮得花里胡哨。老板娘本名金枝,绰号安娜,本来是个家庭妇女,靠丈夫在流病所当门卫的工资生活,三年前其夫因强奸幼女判刑十五年,金枝就出来开了这个店。快五十岁的女人还涂脂抹粉,疯疯颠颠作少女状,便引来了附近一班浪荡青年。是年轻人替她的酒店起的名。
平日安娜和所里人混得极熟,黄头却是从来不理睬她的。黄头也从来不吃餐馆,这一天下班没回家,不知怎么一头扎进了“安娜卡列尼娜”,多半可能是安娜引诱的。
黄头喝了几盅之后就让安娜替他搬到门外吃。黄头点了一桌的菜,其实也就是炒肉丝炒肉片炒鸡蛋之类最普通的菜。黄头不懂吃,自以为就豪阔得很了,面对大马路,吆三喝四做给行人们看。有几个人围拢过来之后,黄头就拍桌大骂起来。从流病所骂到中国,从中国骂到全人类。
“他妈的谁尊重科学了?谁尊重知识分子了?那好,我就看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