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说是她这几年存来给母亲买补药的。当时我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死活不要,赵晴十分生气,说你穿得周正,给面试官的印象好,如能找个好工作,也算为我们的未来作个铺垫。
我将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赶试,有几家公司让我提供大学毕业证,面试官们如狼似虎,并未把我看在眼里。顿觉如鲠在喉,我义正严词地问:
“贵公司招人还是招‘大学毕业证’?能力和经验重要还是文凭和本本重要?”
一个面相土匪的人事经理鼓起牛眼睛说,汪先生难道忘了大学毕业证是能力的凭证?古人考举,举是凭证,今人走仕,官是凭证。
牛眼睛讲得不假,咬文嚼字的熊样却令我怒火中烧,我腾地起身,说真对不起,我连小学毕业证都丢进了粪坑,岂不成了文盲?说完拂袖而去。
更有一家卖土特产的本地企业要求英语过专业六级才能当招商经理,遭到我的严厉反击,你们产品卖给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找中国人做经销商还是找美国人做经销商?谈判用英语还是汉语还是中英文结合?尖锐的问题就像当今股市的大盘震荡,逼得面试官们面面相窥。
我怀疑自己并不是存心找工作。
或许仗着自己有三年工作经验,我对待遇的期望值太高,这是逼不得已,又想赵晴屁股又想吃辣喝香,至少得找一份跟上物价步伐的工作满足基本生活,所以不得不给自己贴上高价标签:年薪六万,少则免谈。
给赵晴打了几次电话,手机关机,也不知死妮子存心将我抛弃还是经不住霓虹诱惑当了婊子。一个人走在府南河边,思绪翻江倒海,想想去当应招男也比呆在这些连企业定位都不清楚的垃圾公司强。短短两星期,几乎跑遍成都各大写字楼,找工作的事仍旧一无所获。我感觉荷尔蒙分泌开始紊乱,紧接着伴随尿频尿急尿不尽,谢骨干患过此症,这厮说是失业者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