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虎虎却直摇头，说，不对，妈妈说奶奶是她的婆婆，是爸爸的妈妈，爸爸是从奶奶的肚子里出来的。

每每此时，秦风会收敛了温和憨厚的笑容，对林小曼严肃地说，小曼，少带虎虎去她那里，她来，就让张琴带虎虎回房。

林小曼不赞同秦风对卓雯菲的态度，但也没有必要太过坚持，毕竟她与婆婆之间只是彼此感觉都很好的婆媳。卓雯菲不是林小曼的妈，她没有必要为了婆婆跟秦风起争执。所以婆婆的66岁大寿，她事先送去了礼物，却没有违背秦风的意思，没有去参加卓雯菲的生日派对。

卓雯菲老了，66岁的卓雯菲真的老了，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承受能力，她强忍了眼泪，黯然神伤的说，风儿，妈妈今天没有邀请你说的那些人，妈妈跟那些人的确是很好的朋友，但妈妈只希望跟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共享天伦。

哈，秦风冷笑，说，别想了，除非我的父亲能够生还。

之后，他便一言不发了。

卓雯菲站在客厅中央，如一株刚刚入秋便已萧条枯萎的蝴蝶兰，美丽的花瓣垂下去，没有了盛开时的高洁芬芳。那是怎样的一种境地，让人无法不心生痛惜。

林小曼情不自禁地扶住婆婆，轻声说，妈，对不起呀，没能带虎虎给您去祝寿。

卓雯菲苦笑，反手握住林小曼的手，眼中有些复杂的难以说清楚的东西，有怜惜，有不忍，也有歉疚。

这种眼神让林小曼不知所措。

哎，卓雯菲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女孩呀，婆婆对不起你。

卓雯菲再度哽咽，转身，冲了出去。

林小曼追到门口，望着婆婆原本婀娜，现今却已有些苍凉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同样感受到了悲哀。她气呼呼奔到秦风面前，挡住他凝望电视屏幕的双眼，说，那是你亲生母亲，你不觉得过分吗？

秦风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