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聪盈跑政法线也有一年时间了，做记者的哪天不接受百来条的信息，像这种拙劣的骗钱伎俩她早有耳闻，亲眼所见倒是第一次。一两注后她看出内里的道道，黄棉衣唱的是主角，而她身边长得斯斯文文的男子是个配角，他一直在煽风点火，带头下注。

一个中年妇女几次押下去的钱输了好几回，这回看翻出的茶碗又输了，脸刷白，抓起钱哭喊，“我不赌了，这钱是要给我儿子交学费的。”黄棉衣扯住妇女的手说，“下注离手不能反悔，你找打？”妇女仍不肯松手，黄棉衣抓起茶碗磕她手背。朱聪盈抬脚踢翻一只茶碗，大声说，“你这是在非法聚众赌博，赶快把钱还给大家，不然我打110了。”黄棉衣的手松了，中年妇女赶紧把钱抢到手里。

冯时吓了一跳，看身边这女孩，白白净净，长得挺漂亮，也不过二十来岁，谁借她这么大的胆子。黄棉衣站起来做式要打朱聪盈，朱聪盈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黄棉衣，“我是记者，你乱来小心后果！”黄棉衣赶紧用手捂住脸骂道，“你找打！”朱聪盈对周围的人说，“大家赶快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输钱的人看有人出头都喊，“抓住这个骗子，不要让他跑了。”这下黄棉衣慌了，扔下摊子挤出人堆飞快地穿过小市场，再钻进候车室，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围观的人有些追了上去，有的站在原地骂娘。地上的报纸飞了，茶碗碎了，冯时暗暗叫苦，虽然是随手玩玩解闷，可也忙活了一早上，没赚到一个钱不说，刚才为了表演需要还垫了些，出狱首战失利，丢人丢大了，要让叶叔知道准能气出病来。

朱聪盈站在冯时旁边，盯着他。冯时装模作样，哭丧脸，跺着脚，抽着红红的鼻子说，“倒霉，钱都让那家伙卷走了。”这说的也是真话。

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冬天里，看到任何衣着单薄的人朱聪盈的心都会变得柔软，好像不把身上的热量施舍出去一些就难受。她一点不觉得眼